吴程程一觉醒来,已是上午七点多,见母亲还在睡,自己便轻手轻脚地煮了稀饭,简单洗了刷。吴程程打了两碗稀饭放在破旧木桌上,转头轻声:妈,妈。
朱凤桂被叫醒:哦,程程啊,几点?
吴程程:要八点了,妈。
吴程程见朱凤桂坐起来,马上从床边拿衣服帮母亲穿起来:妈,你别下床,我打水给你洗脸,然后我喂你吃早饭。
朱凤桂:妈今天要下来走走,好自己洗脸自己吃饭,你吃完饭就去辞掉那工作,然后要么就再找,要么就回家,妈在家等你。
吴程程“嗯”了一声,走出去打热水,然后端进屋:妈,我帮你洗。
朱凤桂:不用,你去吃饭。
吴程程就让母亲自己洗脸,自己端起桌上的一碗稀饭吃起来。因为昨晚喝酒后呕吐,胃不太好受,没有什么胃口,吴程程吃完一碗稀饭就不想再吃,放下碗:妈,我现在就去辞掉那工作。饭您自己吃,吃完饭后您自己吃药。
吴程程说着,就提起小包在门口拦了辆摩托,几分钟就到了海州娱乐城。吴程程找到了领班经理,说自己不干要辞掉。领班经理问干好好的干嘛说不干就不干。吴程程只好说胃肠难受不想再陪人喝酒。领班经理就说那就换个不用喝酒的活,收入同样也不低。吴程程问是什么活?领班经理就把她带到按摩部,说这边的月薪一千五百元,也按天发放,每天五十元,至于客人给多少小费,无定数,娱乐城也不抽成,全归个人。吴程程一听一看觉得这活不重也不用陪客人喝酒只给客人按按摩,便犹犹豫豫地答应了。领班经理把吴程程交给按摩部女经理,按摩部女经理就把她带到自己办公室,告诉她一些规定,并教她简单的按摩部位与动作,然后就等客人来按摩hellip;hellip;
吴程程等到中午,按摩部女经理便按安排她去给一个女老板按摩。因为吴程程是受高等教育的女大学生,长相过得去,手力又轻柔,虽然有些动作还不很规范,按摩的部位也不准确,被按摩的女老板也没什么意见,便例行公事一样给她二百元小费。吴程程没有推辞地收下,很高兴,觉得这话又轻松又安全,收入又高hellip;hellip;其实吴程程还是有点天真,还是不懂其中的潜规则。别家的按摩部不晓得,海州娱乐城这家按摩部也是一个不干净的地方,男客人来这里爱找按摩女按摩,看上的有的当场进行色情交易,有的带到外边包夜,女客人来这里爱找按摩男,看上的也有当场干那事,或带到外边hellip;hellip;别单说男的好色,女的也一样好色,只是比例有所差别而己。吴程程第一次又胆怯又好奇地按摩,对象是一个女老板,是碰巧,那个女老板也只同性恋似的摸了吴程程胸部一下,就以为很简单很安全,心里便有所自慰。吴程程做完第一个活,就等待按摩部女经理再按排了。也许是今天娱乐城客人比较少的缘故,吴程程一等就到晚上九点多才有客人。
按摩部房间大,人来来往往,比较公开透明。而每一按摩间就不一样了,房间只十二来平方,放着一张席梦思,一个小柜,小柜上放着一架闭路电视。电视没开电灯不亮,粉红色,朦朦胧胧,很爱昧,女经理交代完,吴程程便打开指定的房间为一男客人按摩。
吴程程走进去,只见一个要发富的一米七十多的男人穿着花裤叉平卧在席梦思上。吴程程一句话没说,便胆怯地走近席梦思,俯身要按摩,一只洁白柔软的小手刚要触到那男人的背上,只听那男人喷着酒气有点不高兴地小声:新来的吧,怎不懂规矩?把外衣外裤脱掉,按摩才有劲才刺激。
吴程程犹豫,手又要去碰男人的背。
男人从旁边的公文包里抽出几张百元钞票递给吴程程:脱掉外衣外裤,好好按摩好好服务,等一下让我高兴,再给你几张。
吴程程接过钞票放进口袋,正犹豫着要脱掉上衣,突然男人张开双臂把她抱住,而且越抱越紧,几乎要窒息,男人声音渐渐提高;别扭扭捏捏,来,我帮你脱,我帮你脱。男人边说边解下吴程程上衣的扭扣,并开始乱摸起来hellip;hellip;
吴程程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形,又被男人的一只手紧紧抱住,脑子里几乎空白,又紧张又害怕,话都讲不出来:你hellip;hellip;你hellip;hellip;
男人又要解吴程程的裤带,那个臭东西已直挺挺地顶着她的阴部,吴程程又羞又怕心里又奇怪:这男人声音怎么有点熟悉?
男人声音更大了:羞什么,怕什么,你们女人表面给人按摩,其实是要和男人干这事的,晚干不如早干,干完我再给你几张钞票hellip;hellip;钞票吗,老子有的是hellip;hellip;来了,好好配合,主动一点,你我都尽兴尽性,才不枉今晚这良宵hellip;hellip;
吴程程头脑清醒了一些,仔细辨别声音和朦胧中的影像,知道是谁了,也大声起来:吴一品,你hellip;hellip;你hellip;hellip;你真不是人!你是十足的畜生!
吴一品被高声叫被责骂,也觉得声音有点熟悉,怔了怔,头脑也清醒了一些:你hellip;hellip;你是谁?hellip;hellip;你hellip;hellip;
吴一品放开吴程程,摁亮席梦思边的灯光,一看惊呆了:是hellip;hellip;你hellip;hellip;你hellip;hellip;你怎么来这里?你怎么干这种活?
吴程程披头散发,护着没扣纽扣的外衣里的胸部,“天啊”一声惊叫,哭着跑出按摩间,跑出按摩部,跑出海州娱乐大厅,跑到海州娱乐城外面的大街上hellip;hellip;
吴程程正要继续跑,便听到一种无力却清晰熟悉的呼叫声:程程——程程——你在哪里?——你在哪里?
原来朱凤桂见女儿吴程程一整天都没有回家,以为她又在海州娱乐城继续当四陪女,便在傍晚忍着病痛来到海州娱乐城找她。朱凤桂到海州娱乐城大厅问经理和一些服务员,没有人告诉她吴程程去哪里。朱凤桂不死心,不回家,便在海州娱乐城门口和周围找吴程程,她相信女儿吴程程一定还在这海州娱乐城里面或附近。当晚上近十点时,吴程程从按摩间哭着跑出来时,朱凤桂依然在呼唤她,她一听,证实是母亲在找她,便停止脚步,回应:妈,妈,我在这里啊!
吴程程跑过去,朱凤桂也跑过去,母子两人跑近时便相抱起来,两人都哭起来。
朱凤桂:程程,你在干什么?妈等你找你,等得找得好苦啊!
吴程程:妈,走,咱们回家,我再也不会再到这里了,我彻底辞掉这里的工作了!
朱凤桂:回家,就回家!